信阳日报全媒体记者 马童 文/图/视频
一年来,“你好,我是小吴哥……”开场的抖音视频时时会被人们刷到,在各菜市场记录缺斤短两打假的“小吴哥”也因此出了名,进一步关注会发现,“我是小吴哥”抖音号作品最高播放量过百万,粉丝超过12万……
“我是一个媒体人,打假很偶然。”9月25日,“小吴哥”吴彦飞对记者说,“我2022年开始做抖音,本意是推介信阳的美景美食和非遗文化,一段时间以来专心打假开始于一次偶然事件。”
2023年11月2日,吴彦飞在浉河区茶叶桥桥头买西瓜,发现卖西瓜的摊贩儿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报价。
吴彦飞回忆说:“他家的西瓜不挑拣随手拿10元一个,如果挑选的话则是3元一公斤。”
面对价格上很大的差异,吴彦飞选择了任意一个10元,这个10元的西瓜按称重需要付22元,但打开后才发现西瓜完全是坏掉的,根本没法吃。
“这件事让我很受震动,瓜贩儿肯定知道哪个西瓜好哪个有问题。”吴彦飞说,“如果愿意出3元一公斤他就会挑出一个好的,自己随便拿则大部分是坏的。”
吴彦飞分析了人们图省事爱占便宜而上当的心理,制作了买坏西瓜的视频,在个人抖音平台上发布了“信阳浉河边的西瓜不能买!”视频。视频很快引发人们的热议,两天时间浏览量超过60万,评论接近1000人次,几天后在茶叶桥头卖了几年西瓜的摊贩儿搬走了。
吴彦飞受到了鼓舞,但随后的一件事让他一心投入打假了。3天后的11月6日吴彦飞买了一根甘蔗,30多元,他当时就感觉不正常。
“我到别处称重后发现果然有问题。”吴彦飞说,“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有意的去校一些商贩称得准不准。”
吴彦飞打假的第一站是浉河大市场,也因为他的媒体团队食堂需要就近从那里买菜。很短的时间,一些贪心商贩在售卖鸡鸭鱼肉时缺斤短两的现象被记录并曝光,“小吴哥”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很多人开始联系他提供线索做更深一步的打假,也有人联系他希望他能关注一些困难人群呼吁救助……
打假的频率越来越高,“小吴哥”和他的团队开始直播打假,而更多不曾料想的现象开始出现。
“主要是打假被发现后出现的争执,有商贩直接抢夺我们的相机和购买后的商品。”“小吴哥”的摄影师王鹏飞说,“甚至有人当场动粗和威胁我们。”
“说到底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毕竟他们理亏。”吴彦飞说,“但直播确实很受欢迎,前前后后有上百万人观看。”
理亏的商贩们恨“小吴哥”,但各处的菜市场对缺斤短两行为的整顿也切实开始了,不少菜市场管理人员直接放置了公平秤,顾客对购买的菜品有异议可以到这里校准。
不到一年时间,“小吴哥”他们几乎走遍了全市主要的菜市场,打假的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一方面是可打的假越来越少,一方面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吴彦飞说,“主要是在打假过程中接触了众多的生产者,他们经常会有农副产品滞销的困难,帮助他们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比打假更紧迫。”
2024年茶文化节前夕,吴彦飞得知不少茶农去年的陈茶还没有卖完,在新茶上市后将面临更大的销售压力,他决定专心投入到帮助这些茶农卖陈茶的直播中。
几场直播下来,吴彦飞便发现自己很难继续,各种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也开始出现。
“有人说我扰乱茶叶市场,也有人说我谋取好处,我直播时强调这是陈茶,尽管卖得很廉价对茶农来说也比卖不掉强,这都无法求全。”吴彦飞说,“我们只是帮茶农卖茶,除了流量的增加我们并没有收入。培养的主播也留不住,加上总有人在后台发私信要我给他们捎直播的货品,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回应观众坚持要从“小吴哥”手中买某种货品的要求,吴彦飞开始在市内设置一些提货点,这也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吴彦飞说:“最早的一个提货点是一家卖儿童衣物的商店,店主经营困难想要出清库存,我帮她直播销售很快清空了库存,这时候她的房租还未到期就友情提供给我们做提货点了。”
提货点不可能全都友情获得,还有提货点的管理人员也要生活,这促使吴彦飞开始把自己直播销售的农产品集中到这些地方销售以维持运转的费用。
“谈不上带货,现在市场价格竞争很激烈,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吴彦飞说,“就是专门卖几种当地的土特产,季节性很强,比如茶叶、鸡头米、闷罐肉和卤甲鱼之类。”
对于有网友说“小吴哥”是先赚流量再变现,甚至是诋毁别人成就自己,吴彦飞说:“我是一个媒体人,让一些不良现象受到批评并整改好是我要做的,提高我们大信阳的美誉度也是我要做的。急他人所急,助人脱困是我乐意的。”